树在风中剧烈摇曳,金黄的叶片相互摩擦,出“哗哗啦啦”的喧嚣声,仿佛无数金币在陶罐中翻涌。而在公墓锈迹斑斑的简易栅栏前,十几名身着法务所靛蓝色长衫的男人正用军靴猛踢斑驳的木门,沉闷的“咚咚”声里裹挟着焦躁——靴底蹭过地面枯叶时,扬起的尘埃在斜射的晨光中划出浑浊的轨迹。 不消片刻,墓地看守人托姆勒从公墓外拐角处那几大堆腐烂木材后跌跌撞撞跑出,朽木堆里渗出的墨绿色汁液在他裤脚凝成丑陋的斑块。他佝偻着腰,像拖拽一袋受潮的谷物般拖着个人,满脸谄媚的褶子几乎堆到眉骨道:“人被我带来了,他没跑没跑,我在农庄牲口棚的干草堆里找到的。”他的声音因跑动而喘,尾音在秋风中颤巍巍地散开。 法务官戴文不耐烦地扯开蒙在脸上的粗麻布,那布料因长期使用而泛着油光,散出股霉味。他盯着托姆勒身后那个...